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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万艳(4 / 14)

和,两位娘子谁先谁後须得仔细斟酌。如今容宁虽落了第二列,但离正席是更近的,算是个折中的法子。

傅婕妤因而按位次坐於容宁右边,念及g0ng中有传关於其落水离魂一事,推杯换盏间傅婕妤不时悄悄侧首,好生打量着久别再见的容宸妃。今儿的容宁内着丁香se抹x,下衬黛蓝百褶裙,深蓝褙子叠穿在月白对襟窄袖长衫上。脸上以珍珠花钿为妆,头戴镂金花鸟冠,耳上一对紫se流苏耳坠,发间却未见当日在御花园撞见高秋送去的那支花鸟衔珠金簪。

席间容宁气定神闲,一直专心欣赏着台上舞乐,只江皇后和她讲话,她方侧身说了几句,仿佛丝毫不在意赵维桢不时转头,越过皇后与张贵妃就幼儿之事谈笑风生之举。对其傅婕妤心中隐约生出了几分不同以往的猜测,遂执盏yu与之敬酒攀谈。但见容宁抬手去拿杯盏时,皓腕间滑落一不知名的白玉镯子,傅婕妤想了下,竟似乎从未见她戴过。「宸妃娘子身子可还有恙?我瞧娘子您好像兴致不高?」

不高不低的声音惹前列几人微微侧目,容宁对上人儿探究的眼神笑道:「我身子无恙,只是惦记着新得的桂花该如何入馔,一时怔神罢了。回头若做成了,我着人送去菀青阁给你尝尝?」傅婕妤浅笑着颔首,「我自是愿意的。满堂桂香教人神往,连我都多饮了几盏桂花酿,娘子记挂桂花撰亦是难免,为了琮哥儿的满月宴後省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思。」

是因琮哥儿乃是赵维桢多年後再得的第四子,莫说张贵妃,便是赵维桢与江皇后也对此事上了心。容宁心中清明回以一笑,转而将目光移往眼前的nv乐歌舞。妃se飘带随伎舞动而飞扬,酒盏满了几回,繁华落了几场。g0ng灯渐渐亮了,而於一片迷离徜恍间,尘世喧嚣轻划过容宁眸底,匆匆即逝不曾残存半分,仅有外头自枝叶间散下的一小簇桂花入眼,安安静静地落尘为泥无人知晓。她淡淡垂了眼睛。

大抵正如傅婕妤所言,满堂桂香牵动人心,容宁偏是个酒量微小的,几盏下去脸上便已一片酡红,她强撑着几分清醒和身边人交代过才离了席。陪侍的惠然扶着容宁至偏房歇息,引路的g0ng人见容宁面se难看,恭敬道:「厨房那边早备妥了二陈汤,於伤酒有化解之用,我让人立马热一碗。宸妃娘子先饮一盏淡茶罢,能感觉好一些。」容宁恹恹颔首,不过须臾那g0ng人就把热茶端了上来,复又退了出去。

淡茶尚且滚烫难以入口,故而被容宁晾在一边。惠然一壁观察着容宁神se,一壁迟疑地开口,「其实娘子不必在意傅娘子所言,她是存了些心思的。」容宁微仰着头看惠然,久久沉默,尔後倏然淡淡说道:「我只是觉着,我不是容宁。容宁究竟是谁,又是何种模样,实则也不在我,而在你们之口。」惠然听了不由浑身一凛,却在望见容宁漂移不定的眼神後,暗自稳下心神,思忖着那应是多饮之故。

「娘子多思了,您只是同从前不一样了而已。」

容宁轻蹙着眉,「如何不一样?」惠然静了半晌,旋即扯开唇角一笑,「总是b以前更好的,何况逝去的到底已然逝去,娘子不消在意费神。」说罢也不顾容宁疑心模样,而是温言提醒她要趁热饮茶,自己则去催促尚未端上来的二陈汤。容宁望着惠然离去的身影良久,方侧身捧起手边的茶盏,她低头吹开浮於边沿的氤氲,茶至唇边偏忽地止了动作。

不断攀升的白烟趁机漫至眼前,而隐匿其中的眸子倏然有了一刹清明。缓缓将一盏茶饮尽,惠然捧着二陈汤回来时,已无法从醉意渐消的容宁脸上瞧出什麽来,一碗二陈汤下去人就愈发地清醒了,淡然神se与寻常时候一般无二。可惠然心头压抑着的不安与惶恐却是越发强烈,时常分神忧虑着那是风浪前夕诡异般的平静,偏是不能亦不敢在容宁面前展露半分,以至於离去时不曾察觉到廊下的梁淑妃。

容宁自害离魂症以来未曾见过梁淑妃,今日宴席之上远远一望也不见得能够识得清。待惠然回过神附耳提醒容宁时,她们已至梁淑妃近处,避之不及,凭栏而立的淑妃主仆也已闻声望过来,一时间彼此竟皆默然不语。然而容宁仍是清楚看见,眼前着蓝绿se褙子的淑妃,眼神於转瞬间便冷了下来。

到底是容宁走上前去给梁淑妃施了个平礼,後者虽微微一怔却亦淡淡回礼道:「半年不见宸妃,宸妃瞧着陌生了许多。」当年赵维桢即位之初,就在常规采选之外诏了容、梁两氏nv入g0ng为妃,其目的自是为了嘉奖与安抚同样有着从龙之功的两家。彼时容宁骄横跋扈,淑妃清冷高傲,x子上虽不相近,终究皆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世家小姐,淑妃又不过才年长容宁两岁,起初她们算不得要好倒也和睦。

只是两人间的隔阂矛盾莫名竟越来越多,个中缘由即便是梁淑妃大抵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,却总归是助长了两家於朝堂上水火不容的势头。後来淑妃长nv早夭之事,更是让二人的关系再难修复。「梁娘子莫怪,那是我身染离魂症之故。今日算是我与娘子初见。」梁淑妃的眸se沉静而冷冽,像她耳上的碧玉耳坠。几不可闻地笑了下,她望着容宁g起的笑容,咀嚼着初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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